他在屋内走了一圈,在方辞冰刚刚画就的画上落眼。
清疏的松林,大片的空白。
“画艺不精,让你见怪了。”方辞冰走过来,对他道。
“很好看。”花筏笑笑,狐狸眼眯起,语气忽然低下去:“只是感觉很哀伤。”
松林之哀犹如世相之哀,亦如男女恋情之哀,可感而不可见。
“哀伤?”方辞冰柔和的眉眼轻皱一下复又缓和,淡淡一笑,“没有哀伤。中国讲究抱残守缺,冲淡平和,和你们的物哀不一样。”
那时候,花筏就知道,悬于小岛上的落樱之易逝、海滨动荡里的幻灭和虚无,这个背靠稳固河山的男人永远也不能感同身受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方辞冰问。
“花筏。我爸爸是个中国人,姓花。”花筏说。
“你怎么会到这儿来?”
“我妈妈在附近的蚕房工作,我到温泉宾馆打工。”
“噢,这样。”方辞冰笑笑,面上是生活优渥之人听到他人艰辛时候特有的隔阂。
“你呢?你叫什么名字?”虽然来往的中国人很多,但花筏还是第一次和除父亲外的中国人交流。
“方辞冰。”方辞冰道。
“方辞冰。”花筏念着,却是文盲跟读一样,嘴里有音,脑里无形。
方辞冰看出他一脸茫然,走到宣纸前写下几个字,对花筏招手:“过来,我教你写。”
手心和手背的接触凉中带暖,身后的胸膛较自己来说算得上宽厚。方辞冰手把着他,带着他写。
“方辞冰。”
多年后,花筏才从书里,看到“若似月轮终皎洁,不辞冰雪为卿热”的句子。
从来没有后悔过第一个会写的中文词,不是自己的名字,而是方辞冰。
走的时候,花筏带走了全部的和果子,脚背也被人仔仔细细地抹上药膏,缠好纱布。
就这样,花筏成了方辞冰院子的常客,只要文社不开社,方辞冰就会在屋里等他。
花筏是一张白纸,虽然没读什么书,但是学起来很快,比从前读过书的人还聪颖,因为不会被从前的一套拘束。
读书多的人,都好为人师,方辞冰也不例外。遇到闲暇时光,他就拉着花筏,从词到句从头到尾都给他分析一遍,花筏总是很耐心。
方辞冰时常觉得,虽然只认识花筏几天,但却比相交多年的同行好友都要来得心意相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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