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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天小说>潘州一望芸 > ■附書叁距离完满所差的一丝偏差（第2页）

“再过八九日就入了旦辰，一月一日的百鸟会，正所谓百鸟朝凤百兽叩龙，龙九都要到场，显得我们守礼。”团扇轻轻遮住墨堇的下半张脸，只留下一面粉黛，以及一丝丝难以被寻常人听见的窃笑：“比起这个，您不也是要往北嘛，有几年了？”

“四年了。”清自在只是轻轻歪了下脑袋，说不上苦笑，似乎心里还藏着不少希望。

“嘛……我不想打击你。”墨堇只是摇了摇头，眼睛略微睁开一些：“同心锁不断不代表人一定活着。”

“至少不能让她们孤零零的在外面。”清自在没有任何波澜的回应到：“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了。”

见他这般样子，墨堇自知何事该说到哪里，也不多说什么，只是轻轻把团扇往下拉了拉：“我听说这些年，礼宗为国折损的厉害，年轻人不多，像你这样把半生都用在寻人的家伙上都能算得上大材了？”

“只是人少了些，但优异的师兄弟可没有少过。”

“但一个也比不过你。”墨堇皱了下眉头，对着脸颊扇了扇团扇，微微露出唇面：“别怪我没提醒你，只要现在礼宗的人数不变，你就是支天树。”

清自在只是跟着歪了下脑袋。

“真是个呆子。”墨堇的眼眸向上提起，接着故作矜持的低了低脑袋，把脸又埋回扇中：“那最后一提，墨宗到时候会乘着天舟过去，所以比起原行程，妹妹我似乎早了一时，有些发闲了。”

“这几天我有些例会，四天后吧，或者再晚一些也可以，在廿九前，陪我逛两三天如何。”

“荣幸之至。”清自在不敢推脱，脑袋对着正中点了点头，两人眼睛互相对了一下，接着便约好了似的擦肩而过。

直到走出了有一段时辰，那侍女方才颤着身子细声候问：“大小姐，战荒期间失了四年，回来得变成什么样子……不，不如说是要化作靥还是聻才算正常了，您就这么放任他吊着？”

“潮儿莫不是胆子被灌大了。”

“不……不敢。”

“他比我们都清楚结果最有可能是什么，他只是咽不下这口气，况且，他心太善。”墨堇最终还是没有多做什么，只是伸出有着微长指甲的食指对着半空挥画。

“没有人看着的话，你可是会吃亏的啊，姓清的。”她的牙齿轻轻磕了一下，露出一口尖锐的利齿，食指最终向下一挥，一时竟好似同时挥出了两根手指。

空气微微湿润起来，好似一面碎掉的圆镜，照的连人都扭曲，变作了好几个样子，接着又刹那间散出去，只留下最后一个，轻轻折着扇子，稳步往前走去。

那条道正往西，对着西边的群山，若是转过去，便是往下游去，对着不远处常有奇人异士的场道，只是快要正午，因此人反而少了些许。

“好生乱的脚印。”提着平镡剑的道士迈着四方步，身后跟着一个披着棕色斗篷的人影，两人定准一条最明显的，带着些许油墨的绿脚印，便跟着往西边去了。

有了一些人带头，无头苍蝇也跟着装作有自己的活计的样子，不显尴尬的鸟飞群兽散。

唯独清自在依旧迈着步子穿过人群，往念叨着不景气的面匠那边过去。

“还有什么吗？”

“有的，有的，这位青年才俊是要什么样的？”

“哒哉马？”

“好巧不巧，被人买走有一些时候了。”面匠有些憨笑着，接着摇了摇头：“这样，不免得坏了粮食，您若是愿意的话，多来几个铜钱，两个面人的价，剩下最后三个就都送您了。”

“面人能放很久吧？”清自在微微皱了下眉头，但手里还是忍不住拿着一把铜钱递了出去。

“并非，而且咱也得暂时休休摊。”男人笑着收起铜钱清点了一下，一只手递出三支面人，凑一对龙虎雉。

“怎么说？”

“在下有了个新点子，正愁缺时间，便打算停下手里的活计搞一搞，说不准便能有什么新发现。”

面匠抬起斗笠，露出铜制的圆眼镜片和蔚蓝色的长衫：“为什么世界是彩色的，而不能是黑白或者单色的呢？先生会有这个疑惑吗？”

清自在只是愣了一下，看着那隐藏在铜镜中一双锐利的，充斥着好奇心，犹如尖锥的目光。

“在下诸葛禅，阴阳学家，还请多多指教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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