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昭说的轻巧,但他能保证自己全须全尾地进监狱又全须全尾地出来吗?在韩昭安危之事上,赵寄谁也不会信。他不会把韩昭交托给自己以外的任何人,哪怕是刘玄。因为他不信会有人如他一般,愿意用自己所有的前程,所有的荣华,乃至是性命保韩昭无恙。尤其是景修。如果有必要,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为了刘玄的大业牺牲他自己,他甚至已经让刘玄做出了许多牺牲,这样的人,赵寄不信。这个计划里,韩昭并不如他自己说的那般安全,只要罪名一坐实,就有无数的人将磨好的砍刀挥向他。就算没有确凿的证据,他们也可以趁赵寄出兵逼刘玄处决韩昭,或者干脆背着刘玄对韩昭下黑手,若这种事情发生了,他鞭长莫及,什么也做不了。见赵寄如同顽石般不可动摇,韩昭怒极,提枪便朝赵寄劈去,赵寄下意识横枪格挡。韩昭枪尖一翻,挑住赵寄的枪身,一个用力,将其拉了起来,然后继续朝他进攻。赵寄被打得连连后退,但就是不肯还手。韩昭厉喝:“还手!”赵寄依旧只守不攻。赤手空拳他尚敌不过韩昭,如今双方拿着武器,他又不肯进攻,基本只能被韩昭吊着打。韩昭越打越来气,下手越发狠戾。但他又不可能真的下重手,枪尖每每到了赵寄面前却只能撤回,换作枪身狠狠拍在赵寄身上。赵寄沉默着接受韩昭的毒打:打吧打吧,等师父出够了气,也就肯听他的话了。几十招下来,赵寄被打得跪到在地,只能扶着枪,勉强稳住身形。他的脸也被划了一道细小的口子,往下淌了一道殷红的鲜血,是韩昭回枪时枪风扫的。与此同时,远处穿来一阵马蹄声。韩昭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,举枪,欲对着赵寄的头劈下去。千钧一发之际,一支箭破雾而来,贯穿了韩昭的肩膀。赵寄瞪大了双眼。看他的样子,似乎韩昭被箭伤到这事比韩昭举枪要杀他还让他难以接受。重剑同时,韩昭的脸上裂开一道口子,渗出的鲜血很快聚集到一起,在他俊丽的脸上画出一道殷红的痕迹。接着手臂传来剧烈的疼痛,然后是大腿、脊背……所有他加到赵寄身上的伤害都被双倍返还。赵寄已经不是小时候了,他现在受得住的伤乘以双倍返还,韩昭也未必受得住。好比五成力的一枪棍,打在赵寄身上只痛一会儿,但十成力返还,却足够韩昭骨折。骤然的剧痛让韩昭脱力,跪倒在赵寄面前。看到韩昭的样子赵寄慌了,师父怎么倒地?莫非箭上有毒?他急忙扶住韩昭,去看他肩头的伤。伤口处流出的血是红色的,没毒。找不到原因,赵寄惊惶不已。韩昭有些感慨,他多久没在赵寄脸上看到这样无助的神情了?好歹是他的徒弟,拿出点争气的样子好吗?虽然腹诽着赵寄的不是,但韩昭却为他眼中的担忧暖心。他伸出手抹去赵寄脸上的血迹:“你可知道你师父是谁?”是大翌的大将军韩崇光。“只要我想活,没人能杀我。”没人能杀我。这句话韩昭很多年前就说过。当年韩昭被匈奴右贤王带兵偷袭,并被逼入雁荡山。当时他身边只有几十号亲卫,然而他仍旧杀出来了,并取了右贤王的首级。在山头之上,他高举右贤王的头颅,冲剩余的匈奴士兵高喊:“无人可杀韩崇光!”虽然后来发生了许多事,导致他二十六岁便被砍头灭门,但是这句话依然有用。韩崇光的人头,不是这些宵小可以拿的。莫非这八年的蛰伏,竟让赵寄把他当什么孱弱之人了?韩昭说这句话的时候赵寄从脸上看到了一股与平时不一样的神采,张狂、傲慢,不可一世。——最令他目眩神迷的风采。韩昭抓住赵寄的手:“去战场,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徒弟。”他的手很用力,捏得赵寄手指发白,似乎是想把这句话刻进赵寄脑子里。不过他还没等到赵寄的回答追兵便到面前了。率先从雾气中冲出来的是刘玄,他手里握着一把弓,看到方才那支箭只射中韩昭的肩头他松了一口气。当年他们跟着韩昭习武,所有武艺中,刘玄也只有箭法能稍胜赵寄一筹,那时他不会想到如今要用箭来伤教他箭法的人。听到背后来人赵寄回头看去,一眼便看到刘玄手中的弓箭,那一刻他的眼神如同冰锥,刺入刘玄眼中。被这样的眼神注视,刘玄心头发凉,渐渐变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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